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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随笔】   1969 神奇的土地

泰兰宝瑛随笔   1969
神奇的土地
王泓
1969-12-31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 这是一幅年画,记录这北大荒一个年度的轮回啊。
      在北京就听说北大荒是一片神奇的土地,很好奇,爸爸告诉我那片土地的秘密:那里有棒打狍子,瓢舀鱼,野鸡飞到饭锅里;北大荒有三怪,窗户纸糊在外,生了孩子吊起来,大姑娘个个叼着大烟袋;北大荒有三宝,人参,貂皮,乌拉草的歌谣。这一切都是真的?我非常怀疑。来到迎春完达山下,东北虎的故乡,神奇美丽三江平原。我们北京八十八颗红心来到这里锻炼,来享受这片美神奇土地。我们总算有了栖息的场所,我们一个真正属于我们的家,这里有我们88颗红心的欢笑。
      晚来的春天美丽无华,大地天空宛如丽纱,如同卢浮宫中美丽的图画,这是一幅妙丽的画,达芬奇与拉斐尔画可不出来啊。
      我和丹顶鹤在大草甸子上玩耍,康拜因呆呆的停在那里,谁知忘了把麦种播下老连长气得连喊带骂,拿着木锨把我追打,我傻笑着不知道说啥,开起我的铁牛快跑吧,老连长在后面吗,你就玩吧,正事都给耽误了,我大喊:“播种喽!”,播种机在一号地快跑啊。
      窑场脱坯实在人手不够,连里把我们来抓,排长盖房急的砖不够用,房盖不上。不管他,先偷偷把鸭子赶到破窑场,轰来鸭子还真听话,全在破窑里把蛋下,忙里偷闲把蛋捡,这可乐坏了我们这群小坏蛋,吃了鸭蛋还白拿,不知鸭主人是谁家,连长要是知道了,准又是一顿臭骂。
    仲夏八五二的完达,没有北京那样的热刹,可恨的小咬蝇虫,闹得你无法,无法,点燃湿草用烟来熏它,小咬它就是不怕,没有办法,只能够是乱拍乱打排长想出办法,怪味水来往脸上擦。这是我们独立二连特殊的驱赶蚊虫的方法。
      瓜田里飘出的清香,钩起了我们的馋虫也真是没办法,看瓜的张大爷实在太可气,就是不让我们拿。做个交易主席纪念章都给他两,还就是不给吃瓜,好好调理调理他,夜晚瞎子皮来把他吓,哈哈,傻了吧。香瓜和西瓜全在我们囊下,躲在瓜棚中张大爷抖的煞煞。看你给不给我们吃瓜,让你也知道怕。
      金色的秋天,一转眼,二号地里的大豆已经上场啦,一号地里的路还没打 ,粮食怎么搬回家;二号地里的荒已放完,真是一匹快马;三号地的大豆全上囤,今年秋收割真是快啊。谁知掰玉米掉垄出了差,全连上下一齐抓秋收,全团第一,准又属咱独立二连啦。做梦吧,雪来啦。玉米还没收完就被大雪埋啦,真扫兴,全团谁也没有按时完成任务,颜副司令大骂。谁让老天爷和你开玩笑,司令你骂谁啊?找老天爷算账吧。
      冬天悄悄来到,大雪飞舞天来报,完达山变成了雪龙真是俏,大地变成雪凤凰百态娇,狂风刮起的大烟炮,漫天大烟炮是战场,冰雪狂风吼声嚎,吼来漫天雪花飞剑舞,叫来中华大地雪花宴,天赐美佳肴,钢铁战士宴中仙,咱多自豪。
      北大荒的冬天是另一番景象,深山披白袍,大地洁白罩,森里雪橇跑,童话般的大自然,我心中理想的美貌。
      大雪告诉人们水利工地,开工时间已到,各连都奔赴水利工地战场,红旗飘舞歌声嘹亮,工地上马达隆隆,各连抬土的号子震天响,放炮啦! 放炮!炮声隆隆,冻土层全部炸掀掉,人们用犁刀把地切成豆腐块,这就是收工的信号。
      这边是火热朝天的工地,那边是大自然动物苍凉的领地,小狼崽冻饿的嗷嗷狼妈妈急的雪路上觅食乱跑,成群的狍子在雪地中跳,毫无目的把食物找,野鸡冻的哆哆嗦嗦,顾头不顾腚扎在草垛,在躲避天上的鹰爪,美丽的大自然是人类与大自然是民族自豪的貌,是民族的天骄。
      远远的一队爬犁,大干沟走出,从水利工地回来,要进山伐木了,走进这千年大山,看着百年古树,我们的歌声,锯木声,顺山倒的号子声,惊醒了山神,山神给我们唱起了森林之歌,述说这千年森林古都妙
      转眼春节就到了,娃娃们个个欢跳,懒猫都来馅包皮,醉猫对嘴吹小炮,我和小平望着星空,思念故乡把泪掏,一群醉猫事闹,恰恰老团长雪夜来拜年访,来连队吧春的温暖送到。
      新春钟声敲响,举杯共畅,祖国的明天一定更美好。

                  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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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随笔】   1968 北国的温暖

北国的温暖
王泓
1968-12-31


           歌声响彻完达山脉,“边疆离北京有多远,有多远,中间隔着千条水万重山,千山万水挡不住,我们对故乡的思念,毛主席就在我们的身边,毛主席就在我们的身边。”
      现在远离北京是我的唯一的好办法,我离开充满阴霾的地方,来到龙江沃土。这里虽然艰苦,但这里有欢乐,有高歌,有充实的生活。在这里我重新看到大爱,重新看到玉德。连长和指导员对我们88颗红心关爱是用语言无法表达。
      我做梦也没有想到生日那天指导员把凉面送到了窑厂,如同爸爸妈妈在身旁。
      那种感觉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。那是暖流,那是太阳,那是光,久违的尊严,久违的人格,久违的亲切,久违的师长。
      说这里苦吗?我真没有感觉,可能是在恐怖里呆的时间太长,太长了。我只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人与人平等的地方,又有了做人的尊严,又有了做人的力量。我们这里是一个特殊的狼窝,这里牛鬼蛇神子女的大本营,88颗红心几乎没有一个人的家庭没有问题的,每一个人家里都有说不清的学说,每一个人家里的父母都在隔离与审查着,每一家都是悲歌,每一家都有说不清的话。
      连长指导员明明知道这一切,没有嫌弃我们每一个人,总是把母爱父爱送到我们的心田,护着我们这批狗崽子,难道他们不怕吗?他们对我们的关心与爱护这是为什么?不怕引火烧身吗?我担心着。
      连部门口停着一部吉普车,好想是营里来人了。通信员把我叫到连部,指导员和连长和一个大个子在谈话。
      连长见我来了就对大个子说:“教导员这就是王泓,王泓这是咱们营的张教导员,来见见。”
      我心咯噔一下,准是姐姐出事了。
      教导员问我:“是不是你有个姐姐在六营七连,叫王旗?”我点点头没有说话。
      他和我说:“今天我和你说的要有个精神准备,但不用怕。你姐姐病了。前两天中央军委来人找你姐姐调查杜兆云的事情,她受了非常大的刺激,病了非常厉害,我接你去看看她。”
      我警惕的看着他说:“是不是送她回北京?”这时我的眼泪已经跑了出来。
      教导员问:“杜兆云是谁?“
      我说:“是我表哥,三姑的孩子,防化兵总部的。”
      教导员点点头,肯定的说:“放心吧,我们不会把你姐姐交给他们的。你姐姐和他们吵的非常厉害,精神受了很的刺激,我接你去照顾照顾她,别怕,这里不是北京,跟我走吧,”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,更不相信教导员员的话。
      指导员说:“王泓跟教导员去吧,好好照顾你姐姐,有困难给连里打电话。”
我呆呆的望着他们,给他们深深的鞠了一躬。这一躬是代表爸爸妈妈向你们致敬,同时也代表姐姐和向前辈致敬。
      教导员扶着我的肩膀说:“孩子,我们走吧,既然国家把你们交给我们,你们的一切困难营里和连里就必须负责,没有这么大的礼,这些都应该的。你们的父母有什么问题和你们没有关系。跟我走,上车吧!”
      北国气候虽然寒冷,这些素未谋面的人这样关心我们这群“狗崽子”,为什么?六六年爸爸就说了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。今天我深深的感觉到,我们找到了温暖的家了,我和姐姐有人管理了。
      教导员和我上了吉普车,汽车向六营七连方向驶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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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随笔】   1967 莫名其妙的牢狱之灾

泰兰宝瑛随笔   1967

莫名其妙的牢狱之灾
王泓
1967-6-28


       今天出狱了,真是怎么能够把我错抓入狱,就因为我骑了一辆永久车牌的新车,难道说新的永久车就是打砸抢的编号。真莫名其妙!
      走出监狱看见妈妈呆呆的站在墙角,我走过去说“妈妈咱们回家吧。”妈妈拉起我的手拍了怕,一句话也没有。一路上我们母女俩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用无语的灵沟通着。我心里在和妈妈说:妈妈你的“哑巴”回来了,我没有做错什么,都是爸爸给我买新车惹的祸。新车的名字叫——“打砸抢”,我是“打砸抢”的拥有者,就这么简单,不用再多说。
      十五天的狱中生活使我了解到人生的另一个侧面,在哪里都是一样活,在哪里都是生活的一个角落。这次的铁窗生涯真神了,我好想是白公馆与渣滓洞的英雄,我在与他们比美啊。炮局中的“小将们”也不过如此,都是人啊,都要经受炼狱的折磨,都要接受炼狱的中的傻呵呵。在这里人与人都一样,无阶级,只有1234编号。在这里我找到了久违的人性,在这里我找到了久违的平等。
      为什么关押这么多红卫兵?他们都犯了什么罪?百思不得其解。监狱中太闹了,天天雄伟高亢的国际歌声,天天把牢底坐穿的叫喊声,烈士的豪言壮语此起彼伏,如同身临其境的梦,如同江姐与孙明霞就在其中。
      不知道监狱阿姨在找我说什么,问东问西的。是想说明什么?为什么抓我?在骑车但没有违反交通规则,人在街上骑车,怎么就被抓进了监狱?是我有反党言论?还是我是反革命狗崽子?还是我也需要低头认罪?不得其解,我天天被这样提审着,不过很好玩,每次提审都有好吃的。
      半个月就要过去了,我想监狱阿姨又要提审我,监狱阿姨来了。
      从来没有说过话的我这次开口了:“为什么抓我?” 她一句话也没有说。
      我又追问了一句:“为什么抓我?”
      监狱阿姨走到我面前,轻轻的摸着我的头,“孩子别问了。”
      指指桌子上放的西红柿,“拿去吃了吧。”
      说完监狱阿姨飞快跑出了审讯室。我呆呆的。我在想公安局必须给我一个交代。
      真太奇怪了,现在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是怕呢?看见妈妈我的眼泪就在眼眶里转,不知哪里来的心声,不许出来!一处温暖,一处零点,只感觉妈妈为我不值无辜可怜。
      我真是变了。我回到家中怎么感到与在狱中没有什么两样,我深深感到:监狱是有限的家,而家是无限的监狱。真是莫名其妙的一种真实的感觉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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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随笔】   1966 好大雪

泰兰宝瑛随笔   1966

好 大 雪
王泓
1966-12-31


       偌大的一个家转眼就没有了,家也散了,人也亡了。比《红楼梦》散的还快啊!昨天的我已不是今天的我,这里早已经没有了你们的“乖儿子”,这里只有个“小疯子”。怎么就学会了挣钱养活家?都没有想过啊,怎么就不在气爸爸妈妈了?怎么就学乖了?怎么就懂事了?怎么就变成现在疯狂的玮瑛啊?红卫兵怎么冲进的家?爸爸妈妈都在干什么?何爷爷当时在干啥?何奶奶为什么想不开?家是怎么被抄的?书画被谁运走了?哪来的大字报?哪来的疯狗咬?猫猫去了哪里?不知道,永远也不想知道。
      家徒四壁一贫如洗也是一景的对比,这样大的反差对我来说是件好事啊,今年我16岁,如果我60岁发生此事就难啦。爸爸妈妈现在就感到非常难啊。不知道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,那么反叛,那么无语,那么心定,那么有主意。我怎么就没有一句话,我怎么就不能够释放一下,完了要疯了,心陌、心默默、心磨磨、心漠漠、心墨墨,心末末、心魔。没有话说。
      妈妈让我停笔,不要再乱写了怕引祸,都这样了还怕什么,不一个空子就完了。我现在就是不怕祸,就怕祸来晚了,现在没祸我做什么,我就能担祸。连写作都不行,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,妈妈这您可管不着我。
      噩梦般的变故,噩梦般的难河,噩梦般的血洗,噩梦般的今非昨。
      1966年的大雪,如同母亲抱着孩子走在陡峭的山坡,凛冽的寒风把人们冻的哆哆嗦嗦,狂风暴雪把人们都吹倒在雪窝,被掩埋在山坡的你和我。风雪冰冷算什么,我的心已经超越的到极点,好大雪如同我。今生今世我再没有生日过,生日变祭日也不错,哪有高山不流水,哪有沙漠跑大河,今年的我恍惚走了一个世纪,今年的我看着唱着《好大雪》的歌。
      明年再见我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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